短詩劇《田野的風(fēng)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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畫面人物：一對老夫妻 畫 外 音：由報幕員朗誦 [ 幕啟：剪影——山坡上，一對老人相倚支撐著，期待地眺望遠(yuǎn)方。 [ 抒情的音樂輕輕地響起，像一股甜甜的山泉緩緩流入觀眾心田…… [ 一束追光跟著報幕員，朗誦聲深沉而平靜…… 畫外音 （男）這是一個普通的場面，這是一幅平淡的圖畫； （女）這是一則小小的故事，這是一處熟悉的小橋流水人家。 （男）兩位年逾花甲的老人，已經(jīng)在村口的高坡上站了很久很久。他們不累嗎？他們應(yīng)該知道秋風(fēng)是帶著寒意的呀！ （女）累，怎會不累！可是，想起遠(yuǎn)方的孩子就要回來，這心里頭就舒坦了…… [ 表演區(qū)燈亮，人物活動—— 老 頭 回去吧，回去吧！他們不會來了。 老 伴 怎么會呢？信上說得明明白白，十月初八回來，今天是十月初八呀！……路上不會出事吧？ 老 頭 哪能呢！興許他們單位忙，忙！ 老 伴 （抹眼淚）…… 老 頭 看你，又哭了！……會回來的，會回來的，今天不來，明天，后天，一定會回來的。 老 伴 上次也說回來，回來，可是…… 老 頭 孩子有孩子的事……咱寶兒孝順著呢！會回來的，會回來的。（攙扶著老伴進(jìn)自家院子） [ 表演區(qū)燈漸暗，追光跟著報幕員。 畫外音 （男）誰不戀故土，誰不愛家鄉(xiāng)！ （女）家鄉(xiāng)的小橋流水，家鄉(xiāng)的星星月亮！ （男）誰不念家鄉(xiāng)的親朋好友，更有那生我養(yǎng)我的慈父慈母，白發(fā)蒼蒼。 [ 表演區(qū)燈亮。老夫妻坐在桌前。 老 頭 菜又涼了。 老 伴 我去熱熱。 老 頭 都熱了兩遍了，再熱就沒味了。唉！這孩子……（抽煙） 老 伴 得，得！剛才還勸我呢！……興許寶兒媳婦又懷孕了，行動不方便……說不定還是個男孩…… 老 頭 想得倒美！城里頭不比咱鄉(xiāng)下，只能生一個。……還想抱孫子呢，那孫女兒要常在我身邊，就心滿意足羅！（欲開酒瓶喝酒） 老 伴 （攔住）哎哎……這酒是給寶兒的，你心臟不好，哪能喝酒？吃飯吧！ 老 頭 我不餓，你先吃。 老 伴 我也不餓。 [ 老夫妻四目對視，片刻無言。 老 頭 起風(fēng)了，把衣服披上，當(dāng)心著涼。（給老伴披衣，又呆呆地看著老伴） 老 伴 （被看得不好意思）干嘛老看著我？ 老 頭 變了，真變了！當(dāng)年人見人愛的鐵姑娘，變成老太婆羅！ 老 伴 你不也是？當(dāng)年英俊的民兵連長，成了干癟老頭啦！ 老 頭 這人呀，也怪。早些年生兒育女，養(yǎng)家糊口，咱老兩口誰也沒仔細(xì)瞧過誰。如今孩子翅膀硬了，飛走啦，咱成了閑人了，才有心思看看你……這白發(fā)又多了！ 老 伴 是啊！早些年帶著三個孩子忙啊，吃少了怕餓著，吃多了怕?lián)沃鲩T怕摔著，在家怕悶著，真是無時無刻不在心里頭牽掛著…… [ 老伴說話時，老頭又出門張望。 老 伴 他爹，別看了，啥時候了！月亮都上來了……可惜只有半個月亮。 老 頭 半個月亮怎么啦？在寶兒家還見不著呢！這城里頭有啥好？那樓高得呀，看不見天了，那人那車多得呀，擠不透。哎！從一清早開始直到半夜里鬧鬧哄哄，忙忙碌碌，飯也吃不香，覺也睡不好…… 老 伴 誰說不是！進(jìn)門爬樓梯，進(jìn)屋要脫鞋，拉屎拉尿還要沖自來水，多煩哪！哪有自己家里方便！ 老 頭 二三十年了，天天和孩子們在一起，爸爸長爸爸短地聽著，如今看不見了，也沒人喊爸了，總覺得心里發(fā)空，這人哪！（抽煙，咳嗽） 老 伴 別抽煙了，吃飯吧！ 老 頭 吃飯，吃飯！（端飯碗又放下）老伴呀，讓我喝一杯吧，就一小杯。 老 伴 （又朝門外張了張）唉！今天破個例，讓你喝一杯。（倒酒） 老 頭 倒?jié)M呀，滿杯酒，半杯茶嘛！ 老 伴 行行！（將酒倒?jié)M） 老 頭 好久沒喝了，真辣呀！（自斟自飲） 老 伴 還要喝？ 老 頭 剛品出點味兒來。 老 伴 把酒瓶給我。 老 頭 不給。 老 伴 給我！ 老 頭 不給！ 老 伴 你要是不想活了，就喝吧！ 老 頭 我要是死了，你可就沒伴了。老伴老伴，老了才離不開伴呢！ 老 伴 再找嘛，兩條腿的活人有的是。 老 頭 嗨！現(xiàn)在你說這話可就是吹牛了。要是你年輕那時還行，現(xiàn)在，想找我這么好的人，難嘍！（又倒上一杯酒）來吧，我敬你一杯。 老 伴 我可不喝。 老 頭 喝一點吧！說真的，咱倆一塊過三十多年了，我還真沒給你倒過幾回酒呢！端著。 老 伴 我不會喝。 老 頭 少喝點，沒事。這酒呀活血！來，碰一下。 [ 老夫妻站起，舉杯。 [ 定格。 [ 表演區(qū)成剪影。 [ 追光跟報幕員。 畫外音 （男）老人們?yōu)榱思彝ィ瑸榱撕⒆樱瞰I(xiàn)了他們的一切。 （女）老人們生兒育女不圖回報，只求晚年享受天倫之樂。 （男）常回家看看，是老人最大的愿望，也是最合情合理的愿望。 （女）常回家看看，是孩子們對父母養(yǎng)育之恩的回報，也是當(dāng)代急需倡導(dǎo)的社會新風(fēng)。 [ 《常回家看看》音樂響起—— [ 表演區(qū)燈亮。 [ 一對年輕夫婦領(lǐng)著孩子上。 年輕夫婦 （親熱地）爸！媽！ 老年夫妻 （激動地）寶兒！孩子！ 畫外音 （男）社會是進(jìn)步的，生活是美好的，美好的生活激勵我們努力工作，開拓進(jìn)取。 （女）父母是令人尊敬的，兒孫輩是孝順的，孝順的內(nèi)涵是尊老愛幼，和睦美滿。 [ 報幕員將兩束鮮花送給老人，他們和這個家庭融和在一起…… [ 音樂聲在繼續(xù)。 [ 收光。
——劇終
1999年11月14日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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